目录
?闲逸诗词?
岷沱之间拟寒山体4首......邹惟山
鹧鸪天·端午随感.......彭应钦
莲潭独坐......力扬
?山水随笔
西望长安......陈大刚
?市井闲谈?
大盐商余述怀......余粟
?淡泊散文?
清溪河上八道堰......杨红英
?书画摄影?
段奎书摄影作品欣赏
?茶余小说?
雨打芭蕉满庭春......谢自生
◎闲逸诗词◎
岷沱之间拟寒山体4首
邹惟山
之一:越溪河
起自龙洞泉水影,
终于狮峰岷江声。
流经二十八个镇,
从不绕入一县城。
拥斯茫水五百三,
俩母仙山九千云。
一路左拐却不左,
并行大江终转身。
之二:清溪河
源自青风自清溪,
拥入长沙却生情。
五根青松似灯照,
九岛桃花如月明。
观音滩上现千手,
婆城脚下名士隐。
釜溪水中三奔马,
俩母山间九老鹰。
之三:茫溪河
起自凤凰翅膀风,
终于五通绿竹中。
一直西向仰雪神,
转身南去化云松。
东林火烧都入石,
千佛雨淋皆闻钟。
九子并非十翰林,
茫溪入峡分西东。
之四:泥溪河
流自铁炉绕钟祥,
抬着铜鼎汇三江。
一路入泥陷困苦,
一世出云生紫桑。
水过石桥冲远影,
浪起竹尾搂近光。
圆山似玉照西蜀,
曲水如龙奔东江。
之五:中溪河
世上方山依岷峨,
天下台地布岷沱。
神龟显颅三千尺,
仙人卧波七万朵。
十三溪水源俩母,
东向西向自婆娑。
中分天下九天雨,
一边岷渊一边沱。
之六:旭水河
冲天一炉老君眠,
枕山一佛青云边。
旭日东升于止水,
浩月西沉落双尖。
三十公里入巨流,
六万年中隐川盐。
只为忠君胡子昭,
神仙飞脚上九天。
之七:乌龙河
一条乌龙不识面,
九只黑鸟全恋山。
思父三夜五更雨,
望娘九回十响滩。
一路黑影隐水叶,
七船白盐没红帆。
惊天响雷自谷起,
眠地恐龙飞苍天。
之八:釜溪河
源自穹窿俩母山,
汇合九流已成渊。
长沙流入葫芦囗,
清溪拥抱自贡盐。
人说溪边才子多,
哪如山里九云烟。
左入內江深水里,
回望双秀发垂肩。
之九:鱼溪河
俩母东向坛子岩,
鸡冠南转云坠山。
麻柳化成一条水,
铁佛吟动九道关。
不知何来土鲢鱼,
也识东去千群雁。
一入沱江不是水,
九叶已成三茶烟。
之十:球溪河
庙坝之上没有庙,
中峰隐在半山腰。
五块石下罗泉水,
九余溪上盐神高。
误把珠溪读球溪,
就将豆腐当酒糟。
刀郎不是一场雪,
袍哥当然穿长袍。
之十一:通江河
出自青岗三枝桑,
一流染就菜花黄。
就在黑龙眼底下,
却如白鹤去飞江。
一代名相雪国死,
九千仁寿好儿郎。
纵横陵州三万里,
流入沱水通长江。
之十二:清水河
成都南沿清江浪,
龙泉山外九天光。
始凿盐井升紫霞,
再借五经读藕塘。
一天至善绕红陵,
千条小龙游黄冈。
七郎小坡分双流,
三匹石龙下内江。
之十三:九龙溪
俩母山中出九龙,
左奔右突向西冲。
黑龙江上凤凰飞,
铁马桥下舞雅颂。
九条溪水出神池,
五匹神驹入天宫。
十里画廊映穹窿,
千年古寨撞晚钟。
惊天响雷自谷起,
入地恐龙飞苍穹。
之十四:越溪河
西蜀名水越溪河,
天下穹窿第一波。
逆流而上往西流,
穿山而下拥碧罗。
孤独探险三百里,
勇毅穿峡九千多。
跳入岷水喜自胜,
回望俩母飞黄鹤。
年6月23日于沙湖莲池
作者简介:邹惟山,又名邹建军,诗人,作家,学者,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导,中国文学地理学会副会长,中国诗歌学会理事,湖北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湖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委员,《外国文学研究》前常务副主编,《中国诗歌》副主编。主要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外国文学和比较文学,在文学地理学、文学伦理学和比较诗学研究方面,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在十四行诗、二十行诗、拟寒山体和辞赋写作方面,具有开创性。
鹧鸪天·端午随感
彭应钦
岁月悠悠情谊长,
亲朋欢聚过端阳。
菖蒲艾叶门边挂,
大蒜鳝鱼锅里香。
包粽子,佩香囊。
雄黄泡酒治千疮。
龙舟竞赛呼声震,
遥祭诗魂举国殇。
作者简介:彭应钦,年生,四川内江人,内江二中高67级学生,年初下乡,年末返城。涪陵师范学院毕业,白马电厂子弟校任教直退休,中学数学高级教师。四川省诗词协会会员,四川省老年诗词创作研究会会员,内江市诗词楹联学会副会长兼《沱风》诗刊副主编。近年来,有50多篇散文、随笔和多首(阙、副)诗词联散见于各报刊杂志。
莲潭独坐
力扬
一弯冷月映幽潭,
万籁清音渐索然。
夜半萧声无觅处,
坐听新露落莲盤。
◎山水随笔◎
西北望长安
陈大刚
中国有四个城市是必须去的——拉萨、长安、北京、上海。到拉萨是朝天,看永恒;到长安是朝古,看年;到北京是朝“政”,看年;到上海是朝“西”,看00年。
长江黄河流域由于海拔低,天便高高在上。而行走在雪域高原拉萨,天似乎触手可及——阳光是天光,流水是天水,山峰是天山,湖泊是天湖,道路是天路。与天语,才能让灵魂上天;聆天语,才能感悟天地造化的神性与永恒。
中国有许多著名的古都,其中长安、咸阳、南京、洛阳、开封、北京被称作“六大古都”。但除了北京,其他城市因为“都”得太早,隔我们很远,发生的故事有如传说。北京则是从元代一路走来,今天依然在“都”,所以,就可以让我们通过那些红墙碧瓦读出中国政治的风云变幻,潮起潮落。这里的“政治”不是抽象的名词,从北京传出来的声音、文字、图像,非常现实而具体地作用于我们的心脏、大脑、情感、命运,指挥我们是先出左脚,还是先出右脚,是向东,还是向西——否则,我们好像就找不着北!
上海是西方文明在东方开垦的“试验田”。00多年前,白种人争先恐后登陆上海,移植他们的建筑、风情、文化,活生生把东方第一大河长江入海口,弄成了“东方巴黎”“东方纽约”;三十年河东,今天,则是我们自己热火朝天栽种西方建筑、风情、文化,打肿脸也要刻意西方……
长安必须去,因为她是老祖宗。
给我们长脸的长安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都应该有一个心灵的都市,一个挺拔在精神上的古老记忆。长安应该是这样一个城市。任何描写古代中国的史书,都必须说到长安,拜访长安,向长安敬礼。长安朝古——我们的始祖“蓝田猿人”“半坡先民”还在石器时代就从黄河岸边起程来到这里安家落户。华夏民族的传说,就是从此时此地动身起程的。我们今天的眼耳鼻嘴就是那时变齐全的:轩辕、神农、大禹在这块土地上一背太阳一背雨地打拼,奔走春,奔走冬,奔走月,奔走岁,奔走出了灿烂在黄土地上的中华民族摇篮、中华文明发祥地。哦,那是盘古开天地,那是活色生香的原创——他们的喉咙在初春发出的惊喜音调,成了汉语最初的音节,成了今天西北信天游的原始旋律;他们用石片在洞穴里划上的线条,就是汉字最初的笔画,就是中国书法艺术的源头冰川;他们在月下搂抱异性的姿势,就是我们今天情感纠结的原型,就是华夏民族最早的“情书”……长安朝古——在中国古都中,她居首,建都时间最长、建都朝代最多、影响力最大。从公元前世纪周文王在沣河两岸建立丰、镐二京算起,长安有多年的建城史和多年的建都史,最让我们中国人长脸的几个朝代——周、秦、汉、唐都在这里建都。“汉人”“汉语”“唐人”“唐人街”等词语就是从这些朝代繁衍出来的。长安今天的总面积是平方公里,要40个长安加在一起,才有四川大。而考虑到远古时期交通状况和经济条件的种种限制,当时的人活动空间区域,应该比现在还要小。然而,处于发祥时期的中国人,却以这区区平方公里为舞台,浓墨重彩地表演生命的文韬武略——从黄帝、炎帝到周文王、秦始皇、汉高祖、隋文帝、唐太宗、武则天,从仓颉、后稷、杜康到姜太公、老子、白起、李广、张骞、杨家将,从司马迁、李白、杜甫、白居易,到吴道子、颜真卿、玄奘、孙思邈……他们把里秦川每一寸黄土都写成了震撼我们今天万平方公里的交响曲、英雄史诗、长篇小说,打造出了地球上经典的黄色文明;他们的服饰打扮、吃饭方式、说话语气、书写习惯、求爱技艺、睡觉姿势都被今天的我们借鉴模仿。哦,就是从他们手里掉下的一根针,也会在我们心中发出轰响。
复活我们阅读经历的长安行走长安,就是进入历史,进入浓得化不开的“过去时”——那些在《左传》《战国策》《史记》《汉书》《唐诗三百首》中,从中学时代开始就如雷贯耳地震荡我们的地名、人名、事件,都张牙舞爪向人扑来。对于长安的过去,对于祖先们的了解,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是从文字记载的书本上开始的。文字是枯燥的,书本是浅薄的,阅读是空洞的,形不成方位感、立体感。而到了长安,所有在这块土地上发生过的一切,便都活色生香地跳了出来。行走长安,就是复活我们所读过的那些方块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个水就是渭河,现在就出现在我的脚下,古意悠悠地在夕阳西下的波光中流淌。“灞桥伤别”,真就有一桥在灞河上。灞河位于长安城东,史记,唐时数里长堤植有柳,灞桥边设有驿站,称“灞亭”,人们多在此处迎宾送客,并折下枝头柳枝相赠。“柳”者,留也!“灞桥折柳赠别”成了一种特有的习俗。无数文人就在灞水、灞柳、灞亭,用文字淋漓尽致地“上演”生死离别、离愁别绪。伫立灞水岸边,看风拂杨柳,恍然之中,是春来时际,两岸柳絮漫天飞舞,水湄之上烟雾蒙蒙,幻化出那个“打起黄莺儿,莫叫枝上啼”的少妇幽怨的眼。秦宫“八水”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荆轲刺秦王时的章台,楚汉相争时“沛公军灞上”的灞上,“鸿门宴”中的鸿门,“五陵年少争缠头”中的汉唐帝王陵,“渭城朝雨浥新城”中的渭城,“乐游原上清秋节”中的乐游原,“无人知是荔枝来”中的长安道,“我是曲江临池柳”中的曲江,“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中的蓝田,《西游记》中玄奘法师唐僧译经之所大雁塔,电视剧《大明宫词》中的大明宫,所有这些都栩栩如生,历历在目地接受我重新“检阅”……特别感慨骊山。她不高,不能和四川的山比,更不能同西部高原比。但它的“海拔”却因为与一连串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事件相连而高耸云端——女娲“炼石补天”,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秦始皇焚书坑儒,项羽摆设鸿门宴,唐玄宗与杨贵妃感人肺腑的千古情缘……随便提一个出来,都要叫人舌头伸出来就缩不回去。
华清池的水永远都是香的骊山下的华清池是一个产生幻觉的地方,最适合做梦。因为贵妃杨玉环。走近华清池,一汪清幽碧绿的水,梦一样迷蒙在蓝天下。这水是如此神奇,只是在刹那间,华清园里喧嚣的游人和杂乱的环境就在我视线中蒸发。一幅诗意的景致情不自禁又迫不及待地从心中流溢出来:海棠花瓣、芙蓉花瓣、桃花瓣漂在水上,连水湄也染上了胭脂的氤氲,玉容如雪、肤若凝脂的贵妃杨玉环,顾盼流芳地在池水中舒展软玉温香的娇躯,婀娜出国色天香,婀娜出风情万种,婀娜出千人爱万人迷,婀娜出风流天子不爱江山只爱美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杨贵妃就是这样轻挪莲步在公元7世纪诗人李白的音韵、节奏、意象中,千娇百媚地向我们走来。这样的幻觉是梦,是所有中国男人的梦。华清池,中国只有这样一个池的水能够闭月羞花地香,柔情甜意地香,穿越时空地香,温馨荡漾在有缘相遇她的男人心中,神奇香溢在心仪她的男人臆想中……
给白居易同志来点掌声杨贵妃和华清池都要感恩一个人,这个人是白居易。因为杨贵妃,华清池流传了下来;而因为白居易,杨贵妃与华清池才绝代如梦地流传下来。李白曾经败给两个人,一个是写了《黄鹤楼》的崔颢,让他搁笔,一个是写《长恨歌》的白居易,因为先抱月而去,就叫他没有办法到人间再写杨贵妃与之比高矮。和李白不同,由于时间的误会,白居易没有能够亲睹杨贵妃的绝世芳容。在他心中,这种遗憾化为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长恨歌》就是做梦,写梦,一个让白居易魂飞魄散、顶礼膜拜的梦。我揣测他在写时,一定有一个贯穿始终的情结:想亲近她的肤肌,嗅她的肤香,吻她的芳唇,搂她的雪肢玉体。他手中那支笔,因此晶莹华清池的清流,摇曳唐时牡丹的芬芳,流出柔情蜜意,流出绮丽如梦——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白居易就这样为他也为中国男人创作了一个神光离合的梦,送来了一个永远的“情人”——眼角眉梢火焰一样放射出圣洁与性感、清纯与妖冶、优雅与娇媚、柔情与销魂的“情人”,让中国男人可以甜蜜想象,温馨做梦,悄悄邂逅,并因此在血液中增添出呵护、疼爱、怜惜女性的色素。哦,千载之下,我们真想声情并茂、热血涌流地喊一声“环儿——”。华清池园里,展示了毛泽东亲自手书的《长恨歌》。我不敢胡乱猜测伟人在书写时,心中是不是闪念过对杨贵妃的玫瑰色绯思。但我确切地知道,他没有在“闲庭信步”时挥毫泼墨,手书屈原的《离骚》,杜甫的《三吏》与《三别》。白居易是货真价实的诗人。他在35岁时写了《长恨歌》,在45岁时写了《琵琶行》,都是长篇叙事抒情诗,都是写女性——遍翻中国文人书房,也就只写了两部长篇叙事抒情诗。所以,必须这样下结论,中国男人,中国古诗,中国文化都要感恩白居易生命中的这两个“5”。在“惟女子与小人难养”的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下,白居易以对女性的尊崇、疼爱、相惜推出的杨贵妃与琵琶女,彻底颠覆了“存天理,灭人欲”的“四书”“五经”,简直可以说是光芒万丈,惊天地,泣鬼神!是真正的千古绝唱!其实,这两首诗一问世,就受到许多人的追捧,唐宣宗李忱在凭吊白居易的诗中就提到了这事:“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行》。”白居易于我们是恩重如山!因为中国古诗中对女性美的描写篇章太少了,有名的就更是屈指可数。细算下来,好像有《诗经·卫风》中的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还有类似于今之散文诗的宋玉《登徒子好色赋》与曹植《洛神赋》。比如宋玉的“东家之子”之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就很传神,但是由于文体的限制,它们都没有能够塑造出勾魂摄魄的中国女性典型形象。而白居易一人就以《长恨歌》与《琵琶行》完成了中国古诗女性典型形象塑造的千秋伟业,为那些给予我们这个民族生命,赐予我们情爱的中国女性增添了真正女性的元素,使她们可以稍微与西方文学中的女性叫板。在白居易之前和之后,虽然许多大腕级诗人都离不开女性,也写了女性,但相比之下,屈原的《离骚》用语太艰涩了,许多人看不懂;李白有足够的才思与灵性,可是没像白居易一样对女性用心;杜甫的诗心事太重,不够空灵;苏东坡气象虽大,但没有鸿篇巨制。当然,特别要命的是,他们没有像白居易那样对女性的痴心尊爱。其实,今天的女同胞也应该感谢白居易同志。理由至少有两点:其一,白居易不只是写了《长恨歌》与《琵琶行》,他一生中总共为女性写了70多首诗,只有后来的柳永可比;其二,他以超前的审美眼光,为我们今天的女性确立了形体美标准——“樱桃口”与“小蛮腰”。他有诗赞自己身边的美眉,“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说的是樊素的口像樱桃一样娇艳欲滴,小蛮的腰像杨柳一样柔软纤细——我们许多人在上中学时,可能都在作文或者日记中做过这样的事,写迷人女同学嘴小唇红,就用“樱桃小口”;写漂亮女老师细腰身段,就用“杨柳腰”,这都是白居易教的。其实,男同胞们可以摸着良心想一想,你是不是特别想亲樱桃小口一点点,是不是曾经臆想过把不盈一握的小蛮腰揽入怀;女同胞也可以想一想,你是不是梦过自己小嘴长得艳若樱桃,腰肢细软纤纤若柳。我以为,仅凭这一点,白居易就是独步千古的中国古代第一诗人——我的这一结论不需要别人认可。
“世界第八大奇迹”长安出产诗,出产绮梦,更出产惊叹与奇迹。年,法国前总理希拉克参观兵马俑后感叹:“世界上有了七大奇迹,秦俑的发现,可以说是八大奇迹了。不看金字塔,不算到埃及;不看秦俑,不算到中国。”到长安,我当然要看秦始皇陵兵马俑。没去之前,我曾在面对大雁塔喷水音乐广场时,产生了一个让我沾沾自喜的创意:喷水音乐广场如果放在上海广州之类的城市,倒还差不多;放在长安,纯粹是多此一举,因为它与大雁塔、曲江、古城墙这些长安古意不协调。受到长安书法碑林的启发,我想不如把大雁塔广场改作《唐诗三百首》广场:竖立每个诗人的雕像和诗碑。这肯定很壮观,很文化,比碑林更能展示大唐的气派,更能彰显长安的文化底蕴;尤其是,她能让我们的后人激荡出自豪,澎湃出诗情。如果不在这里,也应该在长安城另外的地方做这样的安排。然而到了兵马俑,我就呼之欲出地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先前的创意,纯属多余。因为,在0多年前,我们的祖先早就拿出了震惊世界的创意——这就是秦陵兵马俑!我站在秦陵兵马俑边,热血沸腾——这是按秦军排兵列阵的作战格局和气象,用黄土烧制的铁血方阵。方阵中挺立的不是泥俑,而是铁血豪胆的男人。数千这样的男人列队,只要看一眼,就会把你带进“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的壮阔场景——大河奔流粗犷浩然,塞上长城吞云吐月,黄土雄风大刀阔斧,华夏气势金戈铁马,东方霸气舍我其谁!这是我们这个星球上的独一无二的方阵。这是曾经气冲斗牛、横扫六合、威震八方的军魂穿透时空在奔腾咆哮。秦陵兵马俑方阵,一部凝固的史诗!奔突黄河豪放,飞动长江瑰丽,彰显大禹治水,挥洒庄子惊为天人的想象,恢宏中国男人的挺拔昂扬,喷射汉唐盛世的体面尊严。这是民族精神的列队,这是民族灵魂的列阵!苍天可鉴,日月可检!
我们也有“国际惯例”长安与罗马、开罗、雅典并称世界四大文明古都。倾国倾城是长安。长安是中国的,但在公元0世纪之前,她同时是世界的。今天的国际惯例——整个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等等的“游戏规则”,甚至体育,甚至生活方式,几乎都是由白色人种为代表的西方确立的。其他国家包括中国在内,很少有说三道四的分。这些由大多数人遵循的国际惯例,当然不是最好的,也许还不能真正代表人类文明发展的理想方向,但就目前而言,在没有更好选择的条件下,也就只有将就。不过,西方文人所设定的种种规则,并不从来就是国际惯例。我们的长安在唐代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国际惯例的脸嘴。那时,长安的宫廷礼仪,房屋建筑风格,文学表达格式,甚至人吃饭的姿势,喝茶的用具,春夏秋冬穿着打扮,等等,都曾经为周边及一些遥远的国家民族所效法、模仿、尊崇。对于他们来说,能够输入带有“唐”字号的东西,就像我们今天开美国车,穿意大利衣,戴瑞士表,挎英国包,喝法国酒一样,绝对是一种脸面和时尚。长安“国际惯例”的影响是超越时空的。20世纪70年代,英国哲学、人类学、历史学家汤因比与日本哲学、人类学家池田大佐谈起华夏文明。池田大佐问道:“阁下如此倾情古老神州大地,假如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生活在中国这0年漫长历史中的哪个朝代?”汤因比略略思索了一下,回答说:“要是出现这种可能性的话,也许会选择唐代。”
拒绝“西安”长安应该是中华民族的精神之都。特别赞赏北京的包容与智慧,她居然将城市中最为显摆、最支撑门面的大道命名为“长安街”。我固执地使用“长安”来称呼我们的黄河与渭水发育出来的这座伟大城市。我讨厌冰冷的“西安”这个名字。长安是梦,说“长安”时,就会在心中召唤出无数的诗来——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长相思,在长安……“西安”能召唤出什么?它配吗?长安还很性感,她仿佛就是在中国美女们的胸脯上舞蹈——褒姒、赵飞燕、王昭君、杨贵妃,还有长安城中反弹琵琶的敦煌壁画上的飞天,还有风流天子唐明皇的梨园春梦……“西安”有什么?“长安”的“长”,与“长久”的“长”同义,为“永久”;如果与“长子”的“长”同音同义的话,就是“大”和“首先”。无论是选择二者中一义,还是合二者之意,都切合长安的身份和地位。而“西安”的“西”是什么,仅仅就是一个方位。因为这样一个方位,长安就活生生被贬谪,沦落为今天北京人眼中的“外省”,上海人眼中的“乡下”。
阿Q的名言:“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
往事越千年,春梦随云,飞花逐水……俱往矣,神马浮云,一抔黄土掩风流,玉环飞燕皆尘土……公元0世纪初,大唐王朝去了,长安也同它去了。随着帝国大厦轰然倒塌,如日中天的长安被湮进漫漫黄沙。在农耕文明状态下,中国都城不仅仅是政治中心,它同时也是经济中心、文化中心、人才精英中心。这就是都城的霸道——将天下英才一网打尽,全都搜罗在自己帐下。其他城市只是属下,只是陪衬,甚至是奴仆与婢女。唐代以后,中国的帝王们另觅新欢,寻了其他城市定都。长安的光荣与尊严走到了尽头,人老珠黄的她,被打入冷宫,成为废都,还被耻辱地换上了“西安”的名字,先后沦为开封、杭州、北京、南京这些城市的婢女。城市文化是精英们生命的呕心沥血。没有了帝王光芒万丈的磁场,精英们就不再对长安趋之若鹜。“门前冷落车马稀”的长安从此不再有“杨贵妃”,不再有诗,不再有文化,不再有“国际惯例”。20世纪30年代,鲁迅先生在给一位日本朋友的信中写道:“我为了写关于唐朝的小说,去过长安。到那里一看,想不到连天空都不像唐朝的天空。”这种“不像”今天更让人伤怀:华清池的皇家浴池“贵妃池”“莲花汤”“海棠汤”“星辰汤”,已颓废成污黑地穴——你无法从残败的“星辰汤”这个唐时的露天浴池,想象出杨贵妃在静谧的夏夜,玉容芳体裸露天宇下,邀天上星月共浴的那一段旖旎风情……而今,这个城市扬扬得意用以招揽外人的,只是羊肉泡馍,还有大街小巷张扬的“油泼辣子‘比昂比昂’面”——“比昂”合念是一个字的读音,这个字笔画繁多,所有字典都找不到,一个顺口溜介绍了它麻烦的写法:“一点飞上天,黄河两道弯,八字大张口,言字往进走,左一扭右一扭,东一长西一长,中间加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钩搭挂麻糖,推个车车逛咸阳”——这样的字,当然成不了“国际惯例”。我的伤怀更在于,那些制作“油泼辣子‘比昂’‘比昂’面”的人,那些端着羊肉泡馍的人,无论怎么看,我都无法把他们同唐时长安联系在一起,我甚至不相信他们是大唐盛世的后裔,他们的血管中根本就没有流淌唐诗优雅的韵律。没有皇帝就找不着北,这是中国所有古都们的下场。长安如此,咸阳如此,洛阳如此,开封如此,南京也如此。它们能够用以宽慰自己的就是像阿Q一样炫耀:“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你算是什么东西。”让人要扼腕喟叹的是,随着长安的沦丧,黄色经典文明也找不着了北,渐渐褪去逼人眼球的光环。没有了生龙活虎与阳刚清空,没有了大刀阔斧与金戈铁马,更没有“舍我其谁”——先是缺钙,接着肾虚,然后阳衰,最后干脆彻底不行。以文学为例吧,宋代还有宋词勉强支撑,元代的元曲已经是“古道西风瘦马”,明清两代上下六七百年,简直就是扯淡——整个大明帝国,浸淫在“目极世间之色,耳极世间之声,身极世间之鲜,口极世间之谭”的声色犬马中,仅仅靠汤显祖的四个“梦”来装门面;有清一代更是惨不忍睹,“白色恐怖”一样的“文字犾”,一浪高过一浪地绞杀文化,绞杀制造文化的生命。幸好有古道热肠的曹雪芹同志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写了《红楼梦》“抗灾抢险”,否则就真是“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的荒寂雪野……天可怜见!哦,“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长安,你是不是在秋风中泣血呼喊——还我秦皇兵马俑中华男人方阵!还我大唐“国际惯例”!还我骊山华清池!还我河山!
作者简介:陈大刚,四川作家协会会员。曾在《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人民公安报》《四川日报》《华西都市报》《四川文学》《重庆文艺》等报刊杂志发表散文随笔一百多篇。分别由作家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散文随笔集《站立天地间》《对自己好点》《笔走大中国》《笔走五大洲》。主要文学成果为文化散文创作,代表作《笔走大中国》与《笔走五大洲》两书,从历史、地理、文化多个角度切入中国与世界著名“自然景点”和“文明景点”,倾注了一生才华与满腔心血,充满了磅礴喷发的激情、纵横捭阖的视野、深遂广博的思考、一唱三叹的笔调与绚丽多姿的文字,绘制出了独具个性的“中国地图”和“世界地图”,唱响了一曲深沉而浪漫的人类赞歌,在当下公安作家中尚属唯一。
◎市井闲谈◎
大盐商余述怀
余粟整理
余述怀(~),字仁禄,出生于年月4日。原籍威远县向家岭黄石坡人(祖上世居威远县严陵镇四百余年后迁威远县向家岭黄石坡,余述怀在严陵余氏大宗排行“锡”字辈),其父发荣为农村裁缝,兼种少量土地。父死后,弟兄五人各谋生计。年来自贡,后在自流井正街崔汝华山货铺当学徒,崔见其聪明能干,以女许之。翌年,在其岳父扶持下,开始独立经营山货酱园,随后经营煮盐井灶。年,崔集资四十股,计铜钱两千吊,顶得贡井长腰滩李姓协和盛山货酱园铺,崔任经理,余述怀参与经营。年,因酱园生意萧条,众伙退股,余独揽经营,盐商王和甫将海流井全部抵佃给余述怀,从此,余走上经营盐业为主的道路,家业日增。抗日战争爆发后,沿海盐场沦陷,川盐济销湘楚,自贡原停堆停煎的井灶纷纷起复。盐务机关对盐商起复井灶采取贷款扶持,余述怀抢先申请恢复一批井灶,获得巨额贷款,创建大昌灶炭灶百口(原有6口),起复成海、宝善、鼎新、大江等黄卤井,租佃永江、龙涌、东源、生海等黑卤井,火灶亦随之增添,有东源火圈00多口,燊海40口,生海8口,顶办乾泰制盐厂平锅2口。除平锅外,共拥有火圈口,为西场之冠,一跃而为西场盐商之首。余除经营盐业之外,还兼营他业,办煤矿(合资开办犍为大同煤矿、独资经营威远灵官沟天禄煤矿及卜子湾、雷公滩煤矿转运站,均是自产自运自销)、煤栈、灰厂、木厂、粮食、酿造厂(将协和盛山货铺扩充为酿造厂,在老街添设分店)、盐业运输站等。其井灶所需生产和生活主要物资,概由其自办厂店供给。其经营方式灵活,能联营则联营,能自办的自营,做到自产、自运、自销,并及时了解行情购进卖出。以其在盐业中的优势,常以低价购卤,高价卖出。如他以现金4角购进,高于6角卖出,并以协和盛酱园货物售抵卤价,获双利润。为了获得大量无息周转资金,常向灶方预收卤款,对井方则拖欠卤款,以加速自身资金周转。每年新粮上市,大量收购米谷,待饥荒之月卖出。威远一些小煤窑资金周转失灵时,以低价购进好煤,并及时收购油麻。储备的粮、煤、油等,可供井灶半年食用,不受物价波动影响。年,由于其长子厚钦在美国留学,就在加里福尼亚洲开设“天禄兴业贸易公司”,购回花旗人参、手表、钢绳、汽车等回国销售,获得厚利。年,以三亿元法币接顶军阀唐式遵的“四川建设银行”,在重庆设总行,上海、汉口、宜昌、成都、内江、自流井、贡井等地设分行,以部分盐业资本转入金融业,使资金周转更为灵活。此时,余述怀还在富顺、威远等地广置田产,年收租谷余石。余述怀善于经营管理,年,将贡井源昌枧旧址改建为“天禄堂",成为企业管理的总机构。下设总管事、管事分层负责。自任总管事,事必躬亲。所属各企业都建有循环帐簿,单日双日各一本,轮流送去由他过目签字之后,各单位负责人才能持证去金柜领取日行开支经费。在亲朋中启用信得过而又有办事能力的28人,担任各井灶、盐号、厂、矿、行等企业的总管事、管事、经理等职。如派余银章为海流、永红、龙涌等井的总管事,余吉三为成海、鼎新、振江、定海等井总管事,崔述三为玉龙、宝通的火圈及二官盐垣的总管事,余秉章为协和盛酿造厂经理,余若兰为建设银行总经理等。这时,余述怀所有企业员工,由抗战前夕的余人,激增至人。为了稳固在盐场地位,余述怀历来对地方军政首脑、袍哥头目、社会名人都恭善相处,上至盐务总局长缪秋杰(剑霜)、市长刘仁庵,下至西场场长何国隽,盐警大队长、镇长等均奉为上宾。还将天禄堂左侧厢房装修得富丽堂皇,作接待上宾之用。天禄堂又名“粟园”和“余公馆”,占地面积.75平方米,系贡井大盐商余述怀私家住宅。该建筑为复合型四合院,每层四合院均由上、中、上和左右厢房构成,布局结构严谨,功能分区明确,是贡井区现存最完好的盐商住宅,现为贡井区委办公驻地,具有较高的历史研究和文物保存价值。年7月,四川省人民政府将此列为四川省文物保护单位。余述怀理财有方,深感无文化之苦,且子侄中无一人步入官场。在“积财莫如积德,积德莫如兴学”思想影响下,乃于年与金灿如、宋俊成、江伟堂、曾申之、刁德孚等人筹办育才小学,翌年建成一座一楼一底的建筑,黑板、桌凳、教具由余捐赠。
年,为解决贡井地区小学毕业生就读中学困难问题,又与宋俊成、何得芳、胡少权、黄学周等人商议,创办旭川中学。立案基金由余述怀暂垫元,宋俊成元,胡少权元。并经自贡市市政筹备处同意,将西场留用税金元作为开办经费。年,捐款在旭川中学修“述怀楼”建成,有教室6间。年,捐款元,修建四川大学化工学院试验馆,名“述怀馆”。年,修建旭川中学礼堂,名剑霜堂。剑霜为盐务总局长缪秋杰号,意在取悦缪氏。年6至7月,抗战进入最关键的时期,全国国民献金总会会长冯玉祥偕夫人李德全来自贡发动献金时,盐业大商主张按产量平摊。冯玉祥认为,自贡是中外驰名盐都,不乏富贾甚多,若先劝说一二个大户献出巨款,即可带动盐商和市民捐款。余即刻响应,决定捐献法币一千万元,由盐局先垫付,然后在盐价中分期付还。其时物价飞涨,货币贬值,所欠的是纸币,手握的是实物,到后来不用多大的力气即还清全部贷款。余述怀献金之后,冯玉祥特精制“今之弦高,献金楷模”之长匾相赠。冯赴余宴请时,亲笔送以一条幅,画几个仙桃,并题诗一首祝贺。同年冬天,余述怀由冯玉祥、刘仁庵陪同,受到蒋介石召见,并授予金质奖章一枚。余述怀为人严谨,对家人和子女的教育要求很严,规定子女不准饮酒、不准吸烟、不准讨小老婆,勉励其好学上进,送其子厚钦上大学深造之后,继而赴美留学。之后,在国民党政府召开国大时,支持厚钦参加威远县国大代表竞选括动,由侄余伯钦负责奔走,又得国民党威远县党部书记长周利群支持,使余厚钦当选为国大代表。年2月4日,余述怀令次子远钦去重庆,自中央银行秘密取回现钞6亿元(法币),藏于自己的卧室内;哪知熟人刘敦厚潜入其室,余惊醒大呼,刘抓起预先准备好的钢板猛击余头部,余述怀头部被击重伤后,经多方名医医治无效,于年月5日死亡,终年64岁,安葬于贡井泥塘湾。年,迁葬于威远县中溪河龚家湾。本文参考文献资料
、《自贡市贡井区志》第二十三篇人物P56-P59
2、余氏家族网《民族资本家、传奇仁商——余述怀》
3、自贡网《传奇仁商余述怀》4、中国文明网《勤俭仁善述怀家l》5、自贡在线《贡井记忆----天祿堂的今与昔》6、天禄堂----四川省保(第八批)探访录(48)
◎淡泊散文◎
清溪河上八道堰
杨红英
不管是知名还是不知名的河流,因“斗折蛇行,明灭可见”的灵动变化,因不可一览无余,我们感受到的便是它的自在,它的绵延,它的千年不断。“自在清溪自在流,千年万载陇连畴”,一玄所歌咏的清溪河如是也。
清溪河,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河流的名字,发源于海拔多米的俩母山麓,流出威远县境后,连同这个名字一起融入自贡的旭水河,再融入釜溪河,再融入沱江,最终归入长江,全长不过30公里左右,在威远境内就60多公里。
自我记忆起,这条河便是躺在河床里的一股水流,浑浑的,浅浅的,像一个不大管理自己的懒汉,一张脸既当不了映出满面霞光无边风月的镜子,一个身又无“沙鸥翔集,锦鳞游泳”般的热闹。这便是一个不生长在河边的人对它长久的印象。对于人们习惯冠之以“母亲河”的称号,我是不解的,无论是孩童时代,还是青年时期,我和我身边的朋友,没有谁会把话题向这条河流靠拢。我和它是疏远的,陌生的。
只有一段时间,人们才提起它,